护士,您的辛苦我们懂
健康时报记者 徐婷婷 徐 瑶
相关阅读:5月12日,是第106个国际护士节,为纪念现代护理学科创始人弗洛伦斯·南丁格尔,也为以“爱心、耐心、细心、责任心”对待每一位病人的一线护士。
据国家卫生计生委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,截至2016年底,我国注册护士总数已达350.7万,占卫生计生专业技术人员的42%,较2010年增长了71.2%。
但是,相对于发达国家,仍有一些差距。据世界卫生组织数据统计,全球人均拥有护士数量最多的是挪威,每千人拥有护士17.27人,美国和日本分别为9.8人和11.49人,欧盟规定的基本标准也在8人以上。
而相比之下,我国每千人护士数仍不足3人。护理人力资源配置严重不足。
虽然这几年国内男性护士队伍已经增长了很多,但目前在整个护士队伍中的比例仅接近1%,总数不到3万人。而临床当中,护理工作越来越需要男性护士承担工作,护士的性别结构比例成为目前面临的问题之一。
与此同时,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等机构在5月10日发布一项调查报告,称在5万多份在职护士调查样本中,多数遇到心理创伤,90%不能明显感受到社会大众尊重。
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博士曾在国际护士大会上透露,护士往往工作时间长、获得的报酬低,而且人们通常认识不到他工作的重要性。一份《护理的未来:引领变革、推动健康》的报告中也指出,应该让护士充分实践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和培训。
“我看到一位护士手持油灯,穿行在暗淡的微光中,从一间房屋走进另一间房屋,无言的受伤士兵慢慢转过头去,亲吻落在暗壁上她的身影。”美国著名诗人朗费罗记录下护士深夜手持油灯巡视病房的一幕,也让世人记住了护理学科创始人弗洛伦斯·南丁格尔,她的铜像如今依然站立在英国伦敦街头。
如今,护士的身影依然时刻出现在我们身边,他们日夜穿梭在各个病房、照顾每个病榻上的患者,即便有时被误解、被忽视,但依旧恪守着南丁格尔誓言:务谋病者之福利。
健康中国摄影大赛作品,资料照片,浙江武警嘉兴医院 金鹏 摄
重症监护室 13年陪护让失能患者依然有尊严
受访者:刘华,解放军总医院神经内科护士长
13年,是一个孩子从出生落地到大约上初中的年份,解放军总医院护士长刘华做的,是照护一名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失能患者。
这名患者是一位脑出血术后的老年患者,没有了语言和肢体能力。年年卧床,意识能力也逐渐消退。即便如此,刘华依然是把他当做一个有意识的人来做护理。每次进到病房,刘护士都会动动他的手指说“您好,我来了,我是刘华”。即便是怀孕期间,也会拉着他的拇指,让他感受跳动的小生命。
之后,只要刘护士碰到他的手指,就能看到监测仪上心率的变化。当周围有人叫他的时候会发现,他会竖起拇指去寻找。“也有一些人特别不能理解,认为他听不见,但我感受到他很高兴,当他无法用语言表达时,会用心率的变化来体现他的情感”。
神经内科的重症患者,尤其是失能病人,就连基础护理,都是一个很重的任务量。每两个小时都要帮助他翻一次身,碰到身体有水肿的情况时,隔一小时就要翻一次。他的排泄物,也第一时间给他擦干净。
刘华说,即便很多重症患者是治不好的,护士能做的,就是让他最后那段时间过得依然有尊严。
无论是扎针、输液、吸痰,还是从鼻腔插到胃里的胃管,刘华都能尽量减少患者身体的疼痛。作为责任护士,刘华把这位病人的每一根血管都“刻”在脑子里,一旦病情发生变化,第一时间找到那根血管,因为静脉通路就是他的生命线。
他在医院躺了13年,刘华也陪了他13年。
一直到最后,这位患者几乎用尽了所有的重症支持,只能选择放弃治疗。刘华与他的两个女儿一起站在他的床旁,看着他的心率一点点掉下来,直到心跳停止。
这并非第一次有病人把死亡托付给刘华。一位重症肌无力老年患者同时伴随着习惯性便秘,无法靠自己排便。刘华的日常工作,就是戴上手套,用手一点一点的帮他处理,每隔一天处理一次。她所做的,都在这位老人的心里,老人说:在我离开的那一天,希望是你来送我,因为我知道,你一定能够让我“走”得有尊严。
如今,刘华每天五点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把1床到35床病人的病情过一遍。任何时候,只要电话显示是病房里的,站起来就走,风雨无阻。
“每个病区35个床位都寄予了一个家庭的希望,深感责任重大”。
刘华说:虽然从来不知道几点下班,春节一定是在病房,但是,当这些病人告诉我特别需要我的时候,会觉得自己的工作特别有价值。
肾内科一次沟通激发患者生存渴望
受访者:杨臻,中日医院肾内科护士
对于很多老年慢病患者来说,身、心都受到疾病的折磨,有时候,护士的一次沟通,可能会挽救一条生命。
2016年9月,一位70岁的老人住进了中日医院的病房,慢性肾功能不全四期,即将发展到五期尿毒症阶段,住院半个月后,水肿越来越严重,起不来床,呼吸困难。杨臻是他的责任护士。这位老人曾是一名大学老师,在半个月的护理中,杨臻也与老人建立了深厚情谊。
不料,在一个晚上,老人竟要割腕自杀!他手腕上划了很多刀,但因没力气,刀口不深,加上值班护士发现及时,没有生命危险。杨臻第二天一早到医院马上去看老人,了解到老人之所以想自杀,是觉得这样躺着床上,什么都要靠别人,感觉非常无助,怕浪费国家资源,也怕因此拖累老伴和家人。
为了让老人摆脱这种消极情绪,杨臻跟老人讲述:“我爷爷跟您一样,也是一位老师,前不久,他查出了肺癌晚期,还有骨转移。虽然他承受着巨大的疼痛,可一直特别坚强,还安慰家人。”杨臻说,爷爷一直到离开时,即便疼得起不了床,都没有给家人带来负能量。因为他的坚强,全家人的痛苦也小了很多。
看着老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,杨臻继续劝说,虽然他的病不能治愈,但可以维持治疗,很多透析患者还能活十几年到二十年。“但如果您现在这样离开,对您的家人造成的创伤和自责就永远无法弥补了。”
听完杨臻的话,老人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说:“好,我答应你,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。”
一直到现在,这位老人还会经常到医院复查,虽然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,但心情好了很多,也很配合治疗,家人跟医院的关系也非常融洽。
传染科 就算职业暴露,依旧初心不改
受访者:邵英,北京佑安医院感染中心门诊护士长
很多人认为,在传染科工作,也就意味着一天24小时86400秒钟,每一秒都存在被传染的风险。邵英,北京佑安医院感染中心的一名护士长,曾经历了这样一次风险。
那还是在20年前,在艾滋病门诊给一位病人验血的时候,邵英不小心把针头扎进了自己的大拇指。当时的她已怀孕七个月,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血往外挤。
“当时就是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,没有过不干护士的想法”,邵英说,害怕万一被感染了,影响到孩子。庆幸的是,患者检测结果为阴性,邵英在一次次复查后也显示没有问题。有了这样的经历之后,邵英在以后的操作过程中更加谨慎,也没有再发生类似情况。
但也正是这次经历,让邵英在艾滋病门诊20多年来,都特别能体会到艾滋病患者(或携带者)恐慌、焦虑的心情。在她看来,虽然艾滋的治疗手段已经很成熟,但他们不敢告诉家人、朋友,更不敢让单位领导、同事知道。护士在心理方面应该给他们很好的接纳,对病不对人。“一个和蔼的笑容、一句安慰的问候、一个温暖的眼神,都能够给他们莫大的支持。”邵英说。
2017年5月,世界卫生组织就发布一份简报,由护士提供艾滋病毒治疗服务的医疗机构中的患者在12个月中的全面留存率显著要高。证实了由护士主导的艾滋病毒防治服务与护理质量显著相关,甚至在实现全球卫生目标方面起核心作用。
邵英也曾去台湾学习艾滋病的个案管理,一个护士负责150个患者。只是病人越来越多,邵英所在的门诊也越来越忙,北京佑安医院感染中心门诊有7000多个患者,但仅有10名护士。对于做好中国大陆艾滋病的个案管理,邵英有更多期待。
如今,邵英那个“让人担心”的孩子已经上高三了,而她依然在艾滋病门诊一线岗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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